第19次繁盛

“写东西是因为你想写东西,写出来的东西是好是坏由自己笔杆子担着。把笔杆子磨得更硬。

只有自己写的好和不好,关圈子屁事…… 写字的就是这样的。 写的不好的时候比读者还要刻薄的对待自己 她们只是反馈,不是对你的决定。 自我的认清,自我的反思,是最重要的。再去看看自己的作品,去问问自己,然后继续走下去。其他的事情都不算事情。”

谢谢所有支持我的挚友和读者。
接下来可能会弧一段时间,遇到想写的梗不拘哪个西皮都会写下来。原耽、同人都有可能。
谢谢取关我的人,在这次读者与写手的互相选择中,你们做的很棒。

我会认真的做决定,认真的写文。写什么西皮打什么tag,那位可爱的朋友说的对,同人就是同好写一堆文pia上去,所以哪有什么所谓的圈存在。

看到这条简介的人,希望您不会堵心。

(苏靖)(还梗)共一刻 上

@克先森 太太的点梗


1
黄梅时令细雨霏霏,天光濛濛地笼着一层雾,遮掩了天色,使之泛着一层浅薄的白。梅郎与靖王议完事要去看庭生,从王府的回廊经过,雨水顺着廊沿淅淅沥沥地滴落,顺着湿淋淋的风,往梅郎的长衫上扑。

黎纲在旁边撑起伞来,唯恐叫宗主淋到雨,引得前几日才堪堪痊愈的风寒复又发作。
隔着雨幕,靖王府的景致看起来熟悉又陌生,与十二年前大抵差不了几分。王府没有女主人,女眷仅有选帝赐下的两房侧妃,因此厢房没有几间,诺大的院落全划成了演武场和马厩。

记得靖王府从前就是这样。
那时林殊还在,与萧景琰从西边的演武场打到东边,一整个靖王府都不够两个人玩耍。
匆匆十二年过去,仍旧这样。
只是这靖王府自己恐怕再没机缘能走完,头次觉得这宅邸这样廖阔,演武场也怪冷清的,兵器架上零散的几件兵器里,也没了自己的长枪和朱弓。

梅长苏扶了黎纲的手,禁不住突兀而起的伤怀,抵在朱红的廊柱上,重重地咳了起来。
目光却落在因起了薄雾而模糊起来的一株梅树上。
那株梅树没了花,枝条寥落地在雨丝里挺立,却看不出生机。
靖王府仅剩了这一株梅吗?

雨幕蓦地被飞扑而来的身影打乱,随着踏水而来的脚步声撞进回廊里,又在梅长苏身前三寸的地方戛然停住。

梅长苏吃力地抬起眼,讶然地看见身边停了一只毛色灰朴朴的狼。
黎纲在灰狼扑上来那刻就回身护住了宗主,正想开口唤人,却看见灰狼极乖巧地顿在原地,那双琥珀色的眼珠既茫然又懵懂,却在梅长苏看向它的那一刻,很单纯地喜悦起来,灰狼绕着黎纲转了两圈,嘴里低声地呜呜唤着,看上去焦急又不知所措。

梅长苏眼仁颤了颤,一声咳出了哽住喉咙的一团暗红,在黎纲的惊呼声里,从善如流地将手绢收进袖袋里。

梅长苏撑着黎纲的手吃力地喘息几声,勉强将身子站稳,朝灰狼招了招手。
他满口溢满了血腥味,喉底一片刺刺的痛,张嘴唤了一个名字,却嘶哑地发不出声。
灰狼却听见了。
人立起来,两只毛茸茸的爪子搭在他肩上,梅长苏不顾灰狼一身湿透附着泥水的皮毛,踉踉跄跄地将它拥进自己怀里,灰狼伸出舌头舔梅长苏的脸颊,梅长苏竭力抱住他,却受不住灰狼的体重,坐倒在了地上。
灰狼就拱进他的怀里,呜呜地叫了两声。
听声调似是在撒娇。

梅长苏从喉底发出了两声笑。
他早不是当年的林殊,一场大火,赤焰军七万条命,林家几代的清名毁尽。
他现在半人半鬼,行诡谲阴险之事,手段毒辣狠绝。
他自己都认不得自己,佛牙却还认得他。

“佛牙。”
梅长苏搂着拱进他怀里的灰狼,沙哑地唤出了它的名字。
那一个名字,像是从他心里抠挖出来的,叫出来后血淋淋地泛着痛。
“你乖些,先起来。”他吃力地将灰狼推开一些,却看见列战英撑着竹伞,踌躇地站在雨帘里。
……

“这是殿下养的灰狼吗,很是乖巧。”梅长苏抹了一把脸上灰狼的口水,扶着黎纲趄趄趔趔地站起身。
“对,对,是挺乖巧的……”列战英回过神,急忙进廊里来,想将灰狼带回厩里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佛牙却连身也不让它近,最后只得狼狈地求助梅长苏。

梅长苏顿了顿,并无拒绝副将的理由,却怕在点滴细微处泄露出自己的身份。黎纲看出了宗主的为难,于是解围道,“我们宗主体弱,列将军都制不住,何况……”

说话间,灰狼已朝梅长苏蹭了过来,翘着尾巴将脑袋放在了梅长苏垂在身侧的手掌之下。
梅长苏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揉了揉佛牙的脑袋,心里流转过这回该怎么骗过靖王殿下的念头。
而灰狼温顺地蹲在他身边,尾巴圈起来围住后腿,几乎不费什么力,就被梅长苏引着交到列战英手里。

列战英告了声罪,拽着灰狼走下回廊,身形很快地消失在了朦胧的雨帘里。

“宗主,走吧。”黎纲说。
梅长苏目光胶着远处,嘴唇干裂地覆着一层白,又抿着一口血在嘴里,着实不愿意说话。
“宗主,回去吧。”黎纲急切道。
梅长苏微微张了嘴,嘴角淌下了一丝猩红。

“我想再看看。”
他说。

2
“也不知怎么回事,佛牙就听苏先生的话……我到的时候,正好看见佛牙扑在苏先生怀里,苏先生叫他下来他就下来了。”列战英追在靖王身后,“末将都制不住佛牙,苏先生唤了一句,它就不动了,着实奇哉……”

靖王在廊里飞快地走,密密的雨丝斜斜地扑了他满身,叫他半片衣襟都湿透了。
“去问问不就清楚了。”靖王冷然地答了一句。
裙裾扫落在回廊的最后一层台阶,带出淡淡的水痕。萧景琰走到庭生房门外,脚步却骤然顿住了。

“学之大小故不相同,穷理、正心、修己、治人之道,学大理明大义,见小节屡小义,首要收其心,养其性。小之待人接物,再之礼、乐、射、御,大之忠、孝、诚、信,这些全要学,却不是一次学完。你《小学》尚未融会贯通,怎么学《大学》?”

谋士的声音低低地响起,语调绵软地透着支离病骨的孱弱,却含着丝笑意,纵是良言,却总叫人听出几分心机深沉的味道。

“可庭生今年十一岁了,有些字还认不全。庭生怕不努力读书习武,会惹殿下不喜,像从前在宫中一样被责罚打骂。”

“殿下不会责罚你,更不会打骂你。”

“可庭生怕……先生,有件事,不知当讲不当讲……”

“你讲。”

“殿下叫庭生不要与先生来往,我……”

“既是这样,往后……”

话音未落,谋士便咳起来,伴随着庭生的惊呼,梅长苏声音哑然了几分,却仍旧温和平静。

“往后读书,若再有不会的,便注明后转交飞流,我解答后再叫飞流拿给你。”

“先生,您咳血了!”

“不要紧,痼疾了。”

萧景琰听到这里,心里自然动容,方要推门进去,却听见庭生问他,“先生,殿下不许我与你来往,是因为你不是好人吗?”

谋士沉默了一会儿,竟缓缓地笑出了声。

“我是谋士,主计之人,心思阴沉,秉性奸邪,进谗行佞,又贪权谋私,着实算不上什么好人。”

梅长苏语气仍旧从容,倒不似在说自己。

“先生,我不信坏人会这样贬斥自己。”

“庭生,殿下自有考量,你听他的话。”

天边乌云滚滚地压过来,闷雷响了两声,随着越下越大的雨,天光乍地暗沉下去。

 

萧景琰双手僵硬地将门推开。

庭生看见靖王,面容一怯,喏喏地行礼后退到了梅长苏的身后。

 

梅长苏侧过身,安抚地揉了揉庭生的肩胛,叫他先去外头玩耍。

 

“先生方才说的话,本王都听见了。”

萧景琰眸光坦然地看向他,“本王确实叫庭生不要与你来往。”

话说出口,不免觉得伤人,毕竟梅长苏日前为止,未再做出过权谋诈术的害人之事,于是缓和了语气,“但这是霓凰那件事后,本王一气之下脱口而出的……”

谋士微微低首,扶着黎纲的手慢慢起身,恭敬地作揖,打断了靖王的解释之言。

“参见靖王殿下。”

 

靖王被打断,明知不该恼,却不合时宜地含了丝怒气。

于是默然下来,静静地站在一旁。

 

梅长苏低下眼,心里思忖几息,犹疑该不该表现出置气的模样。

总归与庭生这次谈话被靖王殿下听见也是契机之一。

叫靖王允诺信他几分,往后行事也会便利一些。

倘使他不恼不怒才在景琰面前见疑,反而是破绽。

想了想,便道,“殿下对庭生的苦心,苏某心里清楚。”

 

外头乍然滚过一记响雷,隔着薄薄的窗纸,电光一闪而过。梅长苏扶着桌角边沿咳喘两声,看见靖王无言静立在那,只抬眼看着他。

谋士叹了一声,拇指沿着边沿缓缓地摩挲一会儿,“殿下为人刚正,苏某自然晓得。”

 

靖王闻言垂了眼皮,静然地听梅长苏讲。

“不管苏某从前做过什么惹殿下心中不快,只盼此后相交,殿下能信我几分。”

 

“我问你一句话,你今日实话答我,往后你做事,我自然信你。”

靖王轻声地叹了一口气,眸光落在他扶在桌沿的手指上。

梅长苏敏锐地察觉靖王说这句话时未顾彼此尊称,思及先前的解释,心里明透了两三分。

到底佛牙与他亲近之事落进他耳中。谋士敛衽恭顺地低下头,“殿下请问。”

 

“林氏,骠骑将军林殊,与你什么关系?”靖王咬牙一字一顿地问道。

“……苏某素来仰慕林殊将军,除此外别无关系。”

“好,你这句话本王姑且信……可佛牙为何与你这般亲密?它从小认主,从不对旁人撒娇。”

 

梅长苏咬了咬后槽牙,在靖王逼人的目光里,下意识地将手指收进袖中。

缓缓地出了口气后,才想到应对之辞。

“因为苏某自小就对动物颇有亲和力,全是个人体质原因,与殿下的灰狼无关……

 

萧景琰迟疑地看向他,目光踌躇地流转在梅长苏的面容和衣袖间。

 

“……苏某同样很难相信林殊将军已亡……殿下心中所想,苏某确然力不能及。殿下与其追缅故人,沉溺于伤怀私情之间,不如专心大事,谋求大位,早日为故人昭雪旧案。”

 

靖王双眼睁得很圆地看向他,片刻后才别开眼瞥向窗外。

……

“先生之意,本王已然明了。”

 

——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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